第(2/3)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梦里感觉到异常,宇文泰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便慢慢睁开了眼睛。他一眼就看到云姜正跪坐在他在面前,身子略倾着正很认真、仔细地看着他,好像在研究什么。 他的感官感受着她的气息弥漫。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本来若隐若现,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明显。宇文泰受到了这种香气的刺激。这种香气如王者之香孤芳自赏,不在意是否得到别人赞许。 “卿如此偷窥夫君,意欲何为?”宇文泰很自然地坐直了身子,但恰好就不着痕迹地主动贴近了云姜。他语气里有一种调侃般的暧昧,又带着点温柔的疼爱,和刚才与于谨、赵贵等议事时的样子判若两人。 正因为看到他刚才不苟言笑,专注至极此刻又温柔如水、轻言浅笑才让云姜格外动心。她没想到宇文泰突然醒来,想躲已经来不及了,顿时害羞得胀红了脸,垂眸不敢再看他。 “郎主困倦了吗?”云姜声音微颤着身子往后躲了躲。 “正想和卿共寝。”宇文泰怕她再躲,倾身向前同时一把揽住了她的腰,这么真实地抱在怀里,心里也好像一下子就踏实了。他说的也不是假话,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与她并寝他可以睡得很安稳。 云姜这时抬起头来,两个人几乎贴面,宇文泰正目中满是柔情地看着她。 “夫君辛苦了。穷夫匹妇不知国家之虑,夫君却要举内事、清外患,奉养百姓不使其苦,扫除四夷使社稷一统而归于主上,何其难也”云姜颤着声说不下去了,一颗大大的泪珠挂在眼角欲下不下。 宇文泰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。他并不是智只恋朐的人,从不愿为愚人之计。即便是内忧外患如此,也从不肯屈就。心里深深地明白,以尧舜之道为国基,方能兴盛百世。善歌者人续其声,善作者人绍其功,他要创的是百世之基,而不要一时的霸业。他不要再留给后世宗庙倾覆、社稷分裂之祸。国以富强,民有所养,百代不绝,这才是他所期望。 只是,谁真正懂他的心思? 宇文泰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姜。 云姜看到他那一双点漆般的眸子里亮晶晶的,竟是一层泪雾。 宇文泰脸红了,他竟受不了云姜这么含笑直视。借以掩饰地搂紧了云姜,用双唇轻轻碰了碰了她的耳垂,低语道,“吾与高子惠孰强孰弱?” 他的气息暖暖地喷薄在她耳边、颈间,让云姜几乎不能自已。可没想到他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来,语气又像是个小孩子。云姜心里暗笑,也极温柔地主动搂紧了他,恍如慈母般低声笑道,“妾不知高子惠,只知郎君。”她语气里又带着一种小女孩的崇拜和娇憨。“郎君知利害、懂进退,擅凿擅基,必能成就百世之功业。” 宇文泰听她这样的话,心头狂跳不止,一时抱着她实在不忍分离,却未再说什么,把激动振奋不已的心思在心里暗暗疏散开。过了好久在云姜耳边又低语,“盼卿卿为我生育子嗣,以绍我之基业。” 这也许是宇文泰一时情动的话,当云姜不敢当真。嫡夫人长公主元玉英育有嫡子,别人绝不该动这个心思。即便云姜再有所生育,兄友弟恭才是基业传承的根本。 当然也容不得她再说话,宇文泰侧低下头来吻她,缠绵不绝。 云姜仰头承受。 “郎主!郎主!”书斋外面传来奴婢的急呼声。 宇文泰和云姜都没听到。 忽然“砰”的一声书斋的门被推开。 那个奴婢急急而入,已经走到近前,大声唤道,“郎主!” 云姜被吓了一跳,急忙脱身出来,忍着心跳回头看。 宇文泰满面不悦,倒是神色镇定看着那个奴婢问,“何事?” “太子身边奴婢有事求见,说皇后忽闯主上寝宫,太子怕生事,请大丞相即刻入宫。”奴婢跪下回道。 云姜的身份早就明了,奴婢的心思全被宫中大事吸引,根本没心思管郎主和妾室刚才在做什么。 云姜这时也镇定下来看着宇文泰。她心里总觉太子之请不妥,但又深知道这样大事郎主自有主意,用不着她多说什么。 眼看着宇文泰站起身来便往书斋外面走去,她也起身跟在后面。 谁知道宇文泰刚出了书斋,迎面便看到夫人元玉英被奴婢们簇拥着也正往这边来。 第(2/3)页